我不太擅長憤怒,但是我擅長漠視與表現無奈。對生活太過冷感,對社會放棄抵抗,任由低靡的氣味充斥著生活,只有嗅覺敏銳的人才會察覺自己身處鮑魚之肆,我們只在對話中皺了一下眉頭,無法察覺其中有甚麼怪異之處。
一個絕望的人是冷漠的,再也沒有任何事可以牽動他的心靈,他對任何事都不再要求;不要求別人,也從不砥礪自己。他不會要求社會,也不再希望餐廳上菜時,菜還是熱的;他不會在意店員結帳時,若無其事的把不小心摔在地上的水果放回購物袋;或是信號燈轉為紅色的時候,才有台計程車長按喇叭呼嘯而過。如同在捷運上戴著耳機的人一樣,他的身上有一層淡淡的膜,作用同白內障,阻隔外界一切的抵侮,沒有任何聲音會傳入,也無從知曉世界與邊界。既沒有理想與期待,也沒有發出聲音說話的必要,更遑論高聲疾呼,躲在緊細實小的繭之中,咀嚼呼吸自己的空氣。所以,憤怒是變革的原動力,是世界進步的指標,建立起開發社會的功臣是色慾、貪婪、暴食、懶惰、憤怒、妒忌與傲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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