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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是無法自己糾正缺點的。人的性向大體上在二十五歲以前就已經定了，往後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本質。問題變成要看外在世界對這性向是如何反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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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她是個好女孩。而且非常擔心你。」說著老人啜一口茶。　　「不過你愛上她以事態的進行來說並不太適當。我雖然不太想說這種事情，不過在這節骨眼上我必須告訴你一些事情。」
「為什麼不適當呢?」
「因為她不能回報你的心意，不過這也不能怪誰。既不是為你，也不是因為她。如果一定要說的話，那麼那是因為世界的成立方法。世界的成立法是不能改變的。就像河流不能逆流一樣。」
我在床上做起來，用兩手摩擦臉頰。覺得臉好像縮小一圈似的。
「你說的大概是指心的事吧?」
老人點點頭。
「因為我有心而她沒有心，所以不管我多麼愛她都得不到什麼是嗎?」
「是阿。」老人說。「你只有繼續失去而已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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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的心不能好好打開，大概是我自己的問題，不是因為妳。我沒辦法認清自己的心，因此我覺得很混亂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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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有些情況要等很久以後才能瞭解，那時候往往已經太遲了。很多情況，我們在無法認清自己心意之前就必須選擇行動了，這使大家很迷惑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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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要達成什麼的時候，極自然的必須把握三個要點。自己過去達成了什麼?自己現在站在什麼位置?接下去要做什麼?如果這三點被奪走的話，只剩下恐怖、自我不信和疲勞感而已。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如此，技術上的難易並不成問題。問題在於自己能夠掌握多少情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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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試著從那手指讀出什麼含義，但卻不可能。那只是十隻纖細的手指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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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教訓是一件好事。人受到教訓以後就會小心注意。小心注意才不會受傷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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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關於這件事我自己也在反省。雖然不後悔但卻在反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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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管是你的肉體死滅了意識消散了也好，還可以取得你思念那一瞬間之前的點，永遠可以分解下去。請你回想一下關於飛箭的古老怪談。『飛箭停在空中』就是。肉體的死就是飛箭。他朝你的腦一直線飛來。誰也沒辦法避開。人都難免一死，肉體一定會消滅。時間把箭往前送。但是阿，正如剛才也說過的那樣，所謂思念這東西卻會把時間一直一直分解下去。所以那個怪談在現實上居然是成立的。箭永遠還沒射上目標。」
「也就是。」我說。「不死囉。」
「對了。進入思念中的人是不死的。正確地說即使不是不死，也接近無限的不死，永遠的生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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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沒有絕望的至福是不存在的。那就是我所說的『自然』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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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就算讓我重新來過一次我的人生的話，我想我還是會再度走上一樣的人生吧。為什麼呢?因為 - 那個繼續喪失的人生 - 就是我自己。我除了成為自己以外沒有別的路可走。不管別人怎麼遺棄我，不管我怎麼遺棄別人，就算各種美好的感情、優越的資質和夢被消滅了被限制了也好，我還是不能成為我自己以外的任何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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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主題明確的話通融性就不夠了。喝啤酒嗎?」
「謝謝。」她說。

- 「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」